那白牡丹眉目含情,体态妖娆,惹得房若虚心头火起,再也按捺不住,两人解衣宽带,拥入绣罗帐。
那白牡丹一向十分挑客,一般俗汉,根本就不予接待,即便是看着还将就的人,三言两语不合,白牡丹轻则敷衍了事,重则拂袖而去。房若虚若是一进门便急匆匆扑倒白牡丹,那白牡丹便把房若虚看低了,最多也就是在床上敷衍一下,三下两下完事走人。可那房若虚也是歪打正着,原本十分猴急,被白牡丹一曲牵动愁肠,唱和一首菩萨蛮,平白露了一手才华,说起来又同是天涯沦落人,搞得白牡丹对房若虚十分倾心,这一番缠绵,却是拿出手段来,尽心逢迎。房若虚也是抖擞精神。双方大战数十合,却是琴瑟胶合,如胶似漆,情到浓处,两下皆丢。
那白牡丹被房若虚泄了身,却并不起身离去,而是缠在房若虚身上,交颈而眠。那白牡丹身体滑腻,身上异香扑鼻,房若虚晕头转向,一觉睡去,哪里还想得起什么伏牛山、宋武杨。
两人睡得正酣,忽听一阵轰响,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伙人冲入房间,掀开绣罗帐,将房房若虚赤条条地从锦被中提了出来。房若虚大惊失色,慌忙大叫:“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抢劫!”
却听内中一人一声冷笑:“我等岂敢行凶劫掠,你犯了事,还要抵赖!”
房若虚抬眼一看,只见来人身着铠甲,明火执仗,眼见就是燕军兵将,急忙大叫:“老子消费也是明码实价,犯了哪家王法!”
为首一个小校喝道:“消费倒也是明码实价,可你做起劫掠勾当来,怕不是明码实价了吧!”
“老子何曾劫掠!”
“见了冯司马,你自去分辨,把他绑了!”
白牡丹吓得战战兢兢,缩在锦被中,见房若虚赤条条不成样子,大着胆子叫道:“各位将爷,即便他是江洋大盗,也该有些面子,岂能这样去见官!”
“白娘子倒是好心!”小校喝道,说着,把衣帽扔给了房若虚。
房若虚急急慌慌刚穿戴好,便被军卒役五花大绑起来,连拖带拽,出了翠花楼。
大街上已然是华灯初上,房若虚这一觉,睡了一个下午,现在已然到了晚上。
众军卒押着房若虚,脚不点地,一路来到帅府,直接押上了大堂,跪在大堂中央。
大堂上,灯火通明,只见上首坐着一个文官,身着绯色官服,留着长须,面色沉郁,双目如炬,指着房若虚喝道:“你这盗贼,胆子也忒大了些,竟然敢在大白天混入冯某治下,还不从实招来!”
房若虚大惊失色,那人应该就是陕郡节度使府行军司马冯子乔!
房若虚只得说道:“冯司马在上,小民乃是陕郡城外大里村人氏,并非盗贼!众将爷拿住小民,想是认错了人。”
“还敢嘴硬!”冯子乔喝道:“把白牡丹带上来!”
众军卒押着白牡丹上了大堂跪下,那白牡丹进了公堂,不敢再穿绫罗绸缎,只穿了一身粗布衣裳,跪在大堂上,却也是风姿绰约。
冯子乔喝道:“白牡丹,此人姓字名谁?来自何处?”
白牡丹战战兢兢,看了看房若虚,只得说道:“他说他叫房若虚,是岭南福建人,流落到此!”
白牡丹说出方若虚底细,房若虚心头暗叹,这下完蛋了!
那冯子乔一拍惊堂木,喝道:“什么大里村,果然是一派胡言,此人潜入陕郡城,必是伪唐奸细,此等凶徒,不打不招,来啊,上刑!”
两旁军卒按倒房若虚,乱棍齐下,只打得房若虚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房若虚犹自嘴硬,不肯招供,只承认确是福建人,但绝不承认是大唐奸细。
封子乔一声冷笑:“如此嘴硬,倒也是条汉子!也罢,教他见一个人,看他还有何话可说!”
左右军卒答应一声,带上一个人来,房若虚一看,心中叫苦不迭!
带上大堂的,正是宋武杨!
跟在宋武杨身边的,却是那押司曲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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