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堤下一处无人小死巷边,堆了一迭迭纸箱和空瓶。
阿关循着符令指示,找了半晌,才找到这处小死巷边,五部和月霜早在那等着了。
“化人石呢?”月霜问着。
阿关两手一摊,比了个“这么大”的手势,无奈地说:“化人石太大,没办法带着到处跑;而且颜色也变了,样子好像是要变成蛹了。”
月霜侧头想想,说:“我也不确定化人石变化成人的过程会出现什么征兆,但里头的翩翩妹妹是死是活,你应当能感觉得出来。”
阿关点了点头,化人石上头仍会传来温热与微微动静,像心跳一般,翩翩应该仍静静沉睡在里头才对。
月霜跟着说:“我长话短说,这几日下来主营似乎没有什么动静,并没有如我们预料,出动大军搜索你和太岁爷,及辰星爷的行踪;甚至就连和太阴的对阵,都没有什么动静。反倒是本来镇守福地的太白星爷动身南下,似乎是要倾全力对付暴露行踪的西王母了。”
阿关想起西王母和勾陈都还潜伏在凡间,或许这也是主营一方无法全力捉拿自己的缘故。
“那??六婆、阿泰他们呢?”阿关想起了阿泰和六婆。
月霜苦笑着摇摇头说:“我们只能打探一些大致上的动静,你以往同伴们的情况那些枝微末节的琐事,当然是探查不到的。”
“也对??”阿关有些感叹,此时六婆和阿泰必然知道了自己的情况,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和月霜简单交换了情报,阿关不敢逗留太久,深怕铁皮屋里的化人石出了什么差错。他将月霜交给自己的几张新的传话符令仔细收好,还顺手牵了几张压平的大纸箱,很快地赶回铁皮屋。
浑浑噩噩又到了黄昏,阿关在装着化人石的纸箱上盖上了破报纸,将挂在胸前的伏灵布袋取下,放在破报纸上,还细心吩咐了一番,叮嘱伏灵布袋中的鬼手们,要在自己外出时,负责守护化人石。
“阿关大人、阿关大人!”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将仰躺在用纸箱铺成的小窝上睡觉的阿关,吓得跳虾般弹了起来。还没清醒的阿关立时召出鬼哭剑,高举胸前护卫,紧张地左顾右盼。
“是俺啊、是俺啊,土豆啊!”这声音原来是老土豆。
“老土豆?你在哪边?”阿关回了回神,大声问着。
又转身两圈,这才发现到上方飘着一张泛着红光的符令,原来是老土豆以符令传话。
老土豆嚷嚷地说:“阿关大人,这些日子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啊!你到底上哪儿去了呢?福地的同伴们都好担心吶!”
阿关叹着气,坐在破桌前。
老土豆的声音继续说着:“我知道你身上没有和俺联络的符纸,无法回答俺。只是,俺还是在担心着你,大家都在担心你,太白星爷领命去征讨西王母,两军正对峙着。福地这里已经完全由荧惑星爷接管,荧惑星爷变得十分暴躁,动辄打骂精怪们,有几只精怪还活活让荧惑星爷给打死了,大伙儿都很害怕!”
“我们几个土地神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也想到了一个办法。阿关大人,若是你还活着,可别放弃、可别放弃吶!唉哟,三辣走过来了,俺不能再说了,大人你保重!”
老土豆声音戛然而止。阿关瞪大了眼,愣了半晌,立时将老土豆这番话以符令传给月霜。
“你别太担心,担心也没用,先顾好自己比较重要。”月霜似也无计可施,只能安慰着阿关。
推开了铁皮屋的门,阿关出了铁皮屋,将那扇只是一片薄铁皮的“门”关上。此时外头已是黄昏,阿关烦躁不安,一想到福地现况,就急得不知所措。荧惑星在劫囚一战中让辰星斩了两手一足,自然应当都让医官接回去了,但此时必定将一股恶气全出在一直与阿关交好的精怪身上了。
阿关闷闷走着,又是担心六婆和阿泰,又是挂念着福生、若雨、青蜂儿、飞蜓等一干生死与共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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