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宫是皇宫禁苑,防守极为严密。
孙驼子极有耐心的躲过了皇宫中的数队巡逻,终于来到了内宫的宫墙之下。
他躲在一颗桂树上,一直着宫墙上往来巡回的侍卫,久久找不到机会。
但他有的是耐心。
就像当年他可在深山之中呆上数月,就为了等待一株草药的成熟一样。
于是,他像一只猎豹一般潜伏了下来。
没过多久,他忽然发现宫墙上出现了混乱的局面。
而后,那些巡逻的士兵离开了许多,他眉间一蹙,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这对于他的行动当然极有好处。
他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确定了宫墙上的士兵已经离开了大部分。
他趁着两小队士兵巡逻之后的那少许间隙从这颗桂树上飞了过去,而后,如夜猫一样消失在了宫墙之后。
珍宝阁在内宫的东南方向。
他悄然行走在阴暗的角落,躲过了数队巡逻,来到了珍宝阁的楼下。
这是一处九层高阁。
如果里面的东西没有大的变化,那两味药他记得是在第七层。
他一个纵身飞了上去,踩着高阁的飞檐,如蝙蝠一般来到了第七层的外面。
他小心翼翼的踩着琉璃瓦,来到了一扇窗户前。
取出了掘草药的小刀,通过窗户的缝隙,他缓缓的将窗栓给拨开,轻轻的将这扇窗给打开来。
里面漆黑。
他轻手轻脚的从这扇窗钻了进去。
他刚刚双脚站在了第七层的楼面上,就在那一瞬间,他陡然感觉到一股刺骨寒意,以至于他的每一根汗毛似乎都竖了起来。
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的致命危险!他在那一刹那捏碎了手里的一枚药丸,然后急速的向后退去。
不是退到窗外。
而是就在这层楼间。
他现在只需要数息的时间。
他相信隐藏在这里的守阁人嗅到他捏碎的那枚药丸散发出来的粉尘一定会被毒倒。
除非他是大宗师!宁国只有两个大宗师。
樊桃花当然不会在这里。
那位云游天下多年的燕基道,当然更不会在这里。
所以,这守阁人,至多是一境上阶!然而,他忽然听见了一个声音:“咦……迷离!”短短三个字的余音未落,孙驼子又听见了“噗……”的一声。
这是一剑刺入他胸口的声音。
他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刺痛,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刺了他一剑的这个人——他已后退了十步!这人要刺他这一剑,就需要穿过迷离形成的烟雾!他不仅仅穿了过来,甚至还能开口说话!他一口道出了迷离的名字,显然他嗅到了迷离极淡的味道!他非但没有被毒倒,还依旧迅捷的刺了自己一剑!自己连拔刀阻挡的机会都没有!他是大宗师!“你是谁”孙驼子捂着胸口,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下。
许是太黑的原因,对方这一剑偏离了他心脏一寸。
他没有马上死掉,但这一剑刺入极深,除非马上救治,否则他必死无疑!那人没有回答,也没有再向前走一步,更没有再刺出一剑。
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片刻忽的问了一句:“来此为何”“求灵芝一朵,龙腹香二十钱,千年人参一根,当门子三十钱.”
那人又沉默了片刻,“用来干什么”“救人.”
“你就要死了.”
“所以如果你愿意给我就快点!”那人离去,过了片刻丢给了孙驼子一个小小的盒子。
.“你走吧.”
“多谢!”…………自始至终,孙驼子不知道对方为何会给了他药还放了他走。
他更不知道对方是何人。
他只知道宁国悄无声息中多了一个大宗师!那人的声音并不尖锐,故而不会是某个太监。
他能在内宫之中,他定受皇上极大信任。
他究竟是谁孙驼子没再去想,他现在只希望这个人给他的药材是真的。
他割了一条衣袖将胸口紧紧的绑住,再次小心翼翼的溜出了皇宫,踉踉跄跄的奔走在这雨夜的无人的街巷上。
胸口的血依旧在流。
已湿了衣裳,随着他的奔走,渐渐湿了绷带。
他开始觉得有些冷。
虽然他几乎在小跑,但这冷意却依旧无情的袭来。
似乎这秋雨下得更大了一些。
早知道该多喝两口那画屏春,也或者将那酒坛子给带上。
距离他的小院越来越近,但他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他觉得双腿就像绑着两块沉重的石头,令他迈出每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胸口流出来的血更多。
已顺着他的衣裳开始滴落。
他终于来到了自己小院子的那条街巷,他已不再是奔行,而是一步一步的在挪动。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于是眼睛也变得模糊。
他终于走不动了。
便靠在了一堵墙上剧烈的喘息了片刻。
他想要撩起衣袖擦擦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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