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七月中旬,首尔的天气热的像是加了盖的火炉,不仅热而且闷。不巧的是,今天早上偏偏还来了一场小雨。
真的是一场小雨,沥沥啦啦的,连地皮都没能湿透。这么一场小雨,不仅没能给整个城市带来丝毫的凉爽,反倒像是有人在桑拿碳池里泼了一瓢水,弄的湿度飙升,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整个天地都变的粘稠了。
永登浦区大林洞,道林路后巷一栋居民楼的半地下室内,安如松被“嘀嘀”的鸣叫声吵醒。
睁开眼,借着昏暗的光线,他盯着生了大块霉斑的屋顶愣了几秒钟,这才伸手摸到床边的柜子,将那部吵闹不休的E108拿了过来。
将翻盖打开,瞅了瞅蓝色液晶屏幕上的来电号码,安如松略一迟疑,终归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如松啊,你在哪儿?”电话中传来一个女人略带沙哑的声音。
“我在家里,怎么啦,孙专务?”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安如松从床上翻身坐起。
“那你现在到厂里来一趟,这里出了点事。”电话中的声音不仅沙哑,似乎还带着浓浓的疲惫。
安如松的唇角弯出一个弧度,瞳仁幽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但嘴里却很是恭敬的说了一句:“好的,孙专务,我马上过去。”
听着手机里响起嘟嘟的忙音,他啪的一声将手机盖扣上,随后扭头看向窗户的位置。
所谓的半地下室,就是半截在地下,半截在地面上的那种地下室。就像安如松租住的这套房子,一卧一厅,卧室那扇窗户的窗台,与外面的街道持平,从窗户看出去,可以看到窗外行人的小腿。
类似这样的房子,说实话,根本就不是人能住的地方,潮湿昏暗还是次要的,真正要命的是下大雨的时候,街道上淤积的雨水,会直接倒灌进房间里,将屋子里变成泳池。更悲催的是,安如松的房间里没有空调,他住在这里,倒是省了蒸桑拿的钱了。
当然,这世上没人喜欢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但对于某些人,嗯,比如像是安如松这样的人来说,他们其实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他们住在这种地方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娘的穷。
赤着脚下了床,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四角裤的安如松,施施然走向卧室门口,去了客厅中的卫生间。
所谓的卫生间,是从客厅隔出来的一个小间,属于洗手间、浴室、洗衣房三合一的地方,如果对它形容一番的话,那就是一个词:简陋。
掀开裂了一道缝的马桶盖,朝着沾有污垢的马桶里撒了一泡尿,又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个凉水澡,安如松站到盥洗池的前面,照了照镜子。
镜子中是一个容貌姣好的小伙子,之所以用“姣好”这个词,是因为这张脸生的偏于女性化,椭圆的一张鹅蛋脸,点缀了一对大大的杏仁眼,淡淡的两道蚕眉,说真的,如果给这张脸戴上一副口罩,绝对有人会将他看成是女人,而且还是个小美女。也就是那挺直的鼻梁,有着海鸥般弧线的嘴唇,多少给这张脸添加了几分英气,这才将他从过于女性化的悬崖边拉了回来。
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又整了整发型,安如松满意的点点头。他抬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自言自语的说道:“你什么档次啊,和我用一样的名字?你他妈除了这张脸之外,还有别的可取之处吗?二十多岁的人了,住地下室,没存款,没女人,一天不工作就没饭吃......”
润泽的嘴唇抿了抿,唇角微微上挑,脸上巧妙的勾勒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他“啧”的嘬了一下牙花,转而嘀咕道:“行啦,从今以后啊,一切都交给我吧,你负责提供一具躯壳,我呢,则负责让他生活的精彩......安心去吧,老弟。”
安如松的这番自言自语,听着似乎让人摸不着头绪,但若是解释起来,其实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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