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立了秋,秋风渐起,万物萧索,尤其是这通惠河的两岸,一艘官船穿梭在通惠河,船上的叶家老三叶柏好奇地看着两岸。壹 百~万\小!说 w ww·
“咳咳咳……”
舱中传来咳嗽声。
叶柏打起精神,忙是回到舱中去,老太公已是起了,他拼命咳嗽几声,叶柏便上前道:“爹……”
“不要叫爹。”叶老太公瞪着他道:“要叫父亲,没家教的东西,丢奉化人的脸。听我口音,叫父……亲……,你这一口河西的音会被人取笑的,现在老大在陕西为官,春秋更出息,都成了翰林侍学了,娶得又是余姚王家的女儿,咱们不能让人看笑话,来,学一学看,得用官话。”
叶柏迟疑了一下,废了老大的劲:“父……亲……”
叶老太公的脸色这才缓了一些:“有点城里人做派了,当年哪,为父也来过一趟京师,这京师里头啊,到处都是规矩,什么叫规矩,你听好了,到了城里不能左右张望,见了春秋呢,他朝你作揖,你要回礼,不能像从前那样了,你没见过什么世面,此番来,不能丢脸,这世上天大地大,脸面最大。”
叶柏缩了缩脖子,忙是道:“晓得,晓得的,儿子知道了。壹看 书 w w看w·”
“你知道个什么。”叶老太公瞪了他一眼,咕哝了几句:“这到了哪儿了啊?”
“已过了北通州了,应该是快到了。”
“哦。”叶老太公逐而道:“也不知春秋在京师里如何,实在惦念得很。”
叶柏便道:“爹,他好着呢……”
“叫父亲。”
叶柏忙是又是拗口地道:“父……亲……”
叶老太公严厉地看着他道:“要记住了。”
过不多时,便有船夫过来道:“马上要靠岸了,马上靠岸了,入城的话太麻烦,得在镇国府的码头靠岸。”
叶柏面露兴奋之色,瘦巴巴的脸上顿时光彩了几分,难得进京师来,正好见识见识,这一路鞍马劳顿的,倒是真够苦的。
叶老太公也面露喜色,旋即面一沉,露出几分慎重之色,道:“哎呀,拿为父的新袍子来,拿新袍子来。”
叶柏一听,也是手忙脚乱起来。
这新袍子是特意定制的,松江货,叶家入京的人,人手一套,连几个仆役都一人一件,一路下来不舍得穿,怕在路上穿旧了,眼看着船要靠岸,得赶紧穿了。 一百~万\小!说 w ww·1
叶老太公连忙叮嘱道:“快,让大家都换上新衣。”
叶柏也是急了,匆匆出舱,大叫:“换衣了……换衣了……”
叶老太公焦急从舱里骂道:“小点声,莫让人以为……”
只是叶柏人已跑开了。
叶老太公不由摇摇头,这老三没出息啊,整日就在宁波地头上转悠,能有个什么见识?他忙不迭地换了那松江绸的员外圆领衫,才巍颤颤地走出舱去。
叶家七七八八的人都在甲板上等着了,个个都整齐划一地穿着新衣。
叶老太公捋着须看着众人,叶柏要来搀他,叶老太公猛地想到有什么不妥之处,低声道;“为父左思右想哪,总是觉得思虑不周,这新衣啊,理应前日在船上穿的,不能太崭新了,倒显得咱们叶家的人为了进京,特意裁的新衣,不够自然。”
叶柏的脸便下意识地抽了抽,挠挠头道:“爹……”
见老太公杀人的目光投来,叶柏心中一凛,立即用着官话拗口地道:“父……亲……,只是现在已经这样,可如何是好来着?”
“也罢。”叶老太公叹口气,捋须道:“事已至此嘛,还能怎么办?”
叶老太公开始唏嘘惆怅了,这时官船开始靠岸,一行人搀着叶老太公下去,叶老太公的新袍子在秋风之中迎风招展,好不容易上了栈桥,后头是七八个叶家族人和仆役搬着河西的特产,叶柏陪着叶老太公,四处张望,口里边道:“呀,不是说春秋是侍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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