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事中和御史都是清流官,有点像是各部堂里的‘监军’,专门负责监督部堂一些不合时宜的事,甚至他们还有封驳敕命的权利,若是圣旨之中有一些给事中认为不对的内容,可以直接封还,不予执行,所以虽然和御史一般,多是年轻人充任,而且品级不高,权柄却是不小。 要百~万\小!说 ww要w·1ka书
甚至,一些学官也被请了来,大家聚在一起,足足有六十七人,声势浩大,等到了吏部的正堂,便见王华此时高坐在此,他显出风淡云轻的样子,神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谁人不知,那叶春秋是你王华的女婿兼门生,这是亲上加亲的关系,谁人不知,现在这叶春秋牵涉到了科举的舞弊,一旦获罪,就是死无葬身之地,重则人头落地,最轻也是个削了学籍为民,甚至贬为小吏。
这个时候,王公理应很是急躁才对,可是现在,王公居然捋须含笑,见了诸人来,便道:“啊……烦请大家来,是有一桩事相告,噢,大家都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可是见到这一反常态的王部堂,许多人都开始怀疑人生了,话说,王部堂,你那关门弟子兼女婿都要完了,你怎的还这样和颜悦色,你就当真一点都不急吗?
“请大家来,其实只是为一桩小事,噢,老夫这儿有个东西,请大家看一看,嗯……看看就好……”
王华依然笑容满面,他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深沉,这把老骨头活得挺憋屈的,从前是平步青云,谁料因为得罪了刘瑾而被贬至南京,儿子也得罪了奸人,去了贵州,现在这个女婿,又是如此。 壹百~万\小!说 ·
这口气咽不下啊。
这把老骨头活了这么多年,人世间的百态,他早就看透了,而现在,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那浑浊的老眼之中,掠过了一丝决然……
……………………………………
南京内城的云德楼,这儿是附近街坊之中最好的茶肆之一,许多读书人都肯到这儿来喝茶,不过今日,这里的生意却是寥寥,显得格外的冷清。
茶馆的东家,自然免不了抱怨几句,还不是因为那会审,结果读书人都跑了去,现在倒好,都没人来喝茶了。
想到科举的舞弊,这东家也不禁觉得惋惜起来,茶肆里每日都有许多的消息,起初是大家认定了叶春秋舞弊,此后质疑的声音出现,反正都是真假难辨,倒是听说,那叶春秋是真正的才子,却不知为何非要舞弊不可,不知是不是冤案。 一 百~万\小!说 ww w·1ka ns
不过这毕竟是与己无关的事,想当初,也是在南京,在那弘治十二年里,徐经和唐寅二人,岂不也是才华横溢,最后……
令这茶馆的东家错愕的是,正在这时,却来了不少不速之客。
这些头戴纶巾的人都是风尘仆仆而来,紧接着便要了几个雅室,当头一人,东家却是不认得的,只听到被人称作是叶世叔。
来人正是叶景,除了叶景,还有陈蓉、张晋,有不少宁波的生员也来了,有举人,也有秀才,还有一些在地的同乡。
进入了雅室,叶景显得神情很激动,他突然发现,自己肩上多了一份担子,儿子大祸临头,他非救不可,所以他咬着牙,不等伙计上茶来,只是耐心地坐着等待。
过不多时,有人匆匆进来,喜形于色道:“来了,东西来了。”
呼……叶景深吸一口气,然后站起来,看着每一个同乡,他沉吟了很久很久,突然,他跪倒在地。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所有人吓住了,叶景可是进士,虽然只是三甲,而且对于在座的许多人来说,他们还是叶景的后辈。
陈蓉连忙要上前,将叶景搀起。
叶景却是郑重其事地磕了个头:“春秋不幸,遇到我这么个没出息的父亲,今儿大祸临头,若是能渡过难关,则大富大贵就在眼前,可若是过不了这道鬼门道,则死无葬身之地,我这个做爹的,有太多无用的地方,不能为之分忧,反而经常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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