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年关已过,正月十五上元节。
对于长安城中唐国的头头脑脑而言,考虑的自然是如何对待北方那些附于东突厥颉利可汗的薛延陀部族——某个叫夷男的蛮子受到突厥北边铁勒诸部落的拥护,很有义气地扛起了反抗劼利可汗的大旗,让李董龙颜大悦,开心的不得了。
这件事情的因果还要追溯到玄武门之变后,劼利可汗率二十万雄兵南下,刀兵的铁蹄已经踏在渭水河畔,而长安守备空虚,没有反抗之力,人心惶惶失措,万般无奈之下李董亲率高士廉、房玄龄等六骑至渭水边,效仿汉高祖刘邦斩杀白马与劼利可汗签订了和约。
不管那些史家文人是如何粉饰这一事件,污点终究是污点,刀刃架在脖子上签下的和约终归是不平等的条约,李董这辈子都忘不掉劼利可汗带给他的屈辱,所以这次封了夷男为真珠毗伽可汗,赐鼓纛(也就是战鼓和大旗)。
当然,还处于萌芽时期的李董此刻还远远达不到上一任圣人可汗、隋文帝杨坚的高度,他唯二最有自信的地方只有自己的年轻,以及摆在匠作监机密库房里的真气机引擎。
匠作监的大匠与其说是仿制出类似的产品,不如说是用单独锻造出的零件交由李双鱼进行拼凑,很可惜因为铸铁技术的不成熟,模仿出的真气机引擎都是一次性用品,动辄还有爆炸的危险。
都说大国重器,真气机这种具有美好前景的神奇物件那更是一等一的机密事项,今年的上元节,李双鱼被十多个或明或暗的大内侍卫拱卫着草草逛了一圈朱雀大道,就被侍卫紧赶慢赶地送回了住址,让他颇为不爽。
数丈高的灯轮、灯树、灯柱,从处处张灯结彩,火树银花,小康人家踏街赏灯,往日抠抠搜搜的母亲此时颇为大方地从小兜里拿出几文钱给聒噪不停的小娃儿买了胡饼吃食——这种在后世叫做“馕”、“烧饼”的圆形玩意儿可不是什么掉价货色,里面还很炫酷地加了胡桃仁,一路上胡饼碎屑撒了让儿子骑在肩上的父亲一脖子....
至于西市那更是热闹,一平方公里的面积里满满当当塞了无数个店铺,专卖珍珠、玛瑙、水晶的珠宝铺子,专卖波斯三勒浆的酒肆(这个时候的三勒浆堪比后世精装典藏顶配版本的茅台,价值惊人,大富大贵人家也喝不起几次,李董也只会在特殊场景赏赐那么几杯),
对了,这种酒肆一般都会有一种特殊的“文化”——金发碧眼的胡人小姐姐会捧着酒瓶在门口跳胡舞,丰韵欧派在上元节冷风中冻得青紫,长安贵人感慨怜惜之下连人带酒一并买回家中,也难怪诗仙李白会在《少年行》中写有“五陵少年金市东”,“笑入胡姬酒肆中”的诗句,可见李太白也是个性情中人,如果生在后世一定会在德国汉堡或者荷兰阿姆斯特丹留下什么传世名篇....
作为世界上闻名遐迩的“风流薮泽”,大唐帝国首席文娱场所平康坊在今年的上元节也不肯落后,举办了舞美效果惊人的舞蹈表演,折磨人大脑的龟兹音乐在这个时代是最新潮的“摩登曲风”,那些穿着粉裙碧衫的小姐姐摇着绢扇巧笑嫣然,被不停灌酒的京都阔绰公子在二楼各种炫酷狂霸拽耍酒疯,丢下的钱饼子甚至都砸到了下面的行人,引起了一阵哄抢。
此刻的皇宫中,李董会见了朝臣,其乐融融地宴饮干杯,然后又表达了对新一年的祝福,
顺带一提,作为大唐帝国最年轻县男爵位拥有者的李双鱼,虽然不是六品的开国县男,而且那个小县城就在泸州旁的某个山沟沟,但也已经是在籍的“贵族”,哪怕在这个时候回到泸州,也是吃饭不用花钱的老爷。
而他的母亲与妹妹,自然被接到长安落户,成了天子脚下的光荣长安市民,这一事件在泸州引发的波澜让李双鱼一众儿时玩伴大呼这不封建,后悔当初没有把自家姐妹许配给他。
“罗叔,我想去看灯会....”
李双鱼一脸便秘地看向马车车厢对面的侍卫,“才出来逛了一刻钟不到,这就打道回府,说不过去吧....”
被他称为罗叔的白脸青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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