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入夜了,外面的雷雨依旧没有停的意思,塞琉看了眼窗外,用力地伸了个懒腰,结束了今天这些繁琐的工作。
她坐在椅子上停留了一阵,四周无人寂静,塞琉想起了什么,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打开隐藏在其中的保险箱,几本厚重的书籍出现在眼前。
塞琉将它们仔细地包好,然后装进提箱里。
一阵敲门声后,老管家走了进来,向塞琉示意。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稍等我一下。”
塞琉穿上大衣,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出于如今情况的考虑,她还在大衣内藏了把折刀,以应对各种情况的发生。
走到长桌旁,她把需要带往净除机关的文件一同装进了提箱里,然后朝着老管家走去。
老管家伸出手,试着接过提箱,但塞琉这一次没有给他,这箱子很沉,她执意自己要拿。
“那些书也是要给他们的吗?”老管家注意到了塞琉刚刚的动作,他问道。
“算是吧。”塞琉回答。
老管家跟在塞琉身后,有些好奇地看着漆黑的提箱。
对于那些书籍他也有印象,塞琉返回英尔维格时,除了她自己,便只带回那些书籍,她严加保存着,仿佛这是什么珍贵的宝藏。
“我们……先去一趟黑山医院吧,我和阿比盖尔院长约好了的,再拖实在腾不出时间了。”
塞琉坐进马车,本该直接前往净除机关的,但她临时更改了目的地,老管家没说什么,反正现在她是真正拥有权力的人,自己说什么,她大概也只是当做参考意见,不会多加理会。
马车驶入雷雨中,一路疾行。
这不是斯图亚特家的马车,在死牢计划开始之际,净除机关便接手了筑国者们的保安保卫,现在塞琉也是筑国者的一员,她也受到了净除机关的直接保护,而且也只有净除机关的车夫,才能找到前往黑山医院的道路。
那座隐藏在这繁华城市之中的隐秘医院。
塞琉双手放在提箱上,仔细地触摸着,感受着它的质感,脑海里回想起了寂海中,洛伦佐等人离开时的画面。
最后那个奇怪的医生没有跟洛伦佐回来,只有他一个人孤独地从世界尽头中走出。
当时的洛伦佐疲惫不堪,爬上晨辉挺进号后,便差点昏死了过去,而之后的事反倒顺利了很多,她们成功地离开了那处死地,然后便是现在。
一路上洛伦佐没有讲述他在世界尽头里遇到了什么,即使在返回英尔维格后,也只是讲述了和守秘者有关的情报,如果不是塞琉知晓,在洛伦佐的故事中,少有人意识到不止他一人步入了世界尽头。
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洛伦佐几乎没有提及过疫医的情况,他不说,其他人也没有办法去强迫他说出来,塞琉也是如此。
“他……大概是死了吧?”
塞琉低语着,回想着那个可怕的医生。
疫医。
塞琉与他接触的并不多,但她知晓他所坐下的恶行,这样的家伙就该被永远地关在地狱的深处,受到烈火的灼烧侵蚀。
可在疫医讲这些笔记交给塞琉时,塞琉却有种奇怪的感觉,哪怕如今回想过来,她依旧不解。
在闲暇时,她也翻看了这些笔记,里面记录了前所未闻的知识。
塞琉既欣喜又恐惧。
里面的知识足以推动医学的进步,但她也从那些实验结论里嗅到沉重的血气味,它们几乎凝固为了实体,透过文字压住自己的心脏,直到它彻底停歇。
她不知道该如何评断疫医,他罪该万死,但又燃烧了些许的辉光。
塞琉想起之前与洛伦佐的谈话,关于善恶,关于正邪。
在洛伦佐看来这些东西都是基于人类自我认知所搭建而出的,野兽不懂这些东西,它们只知道进食与繁衍,这些东西是用来束缚人类的,但不是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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