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卲良溪。
卲良溪的目光有些怪,她看了看脸颊通红的罗德,又看了看他手边的半杯酒。
“他这是……醉了?”
卲良溪向洛伦佐露出求助的目光,洛伦佐则点点头,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罗德的脸。
“看样子是的,这个家伙醉了。”
罗德的酒量实在让人意外,居然半杯便倒,这可有些糟糕,几人喝酒都很有分寸,毕竟不能醉醺醺地返回永动之泵,可现在罗德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洛伦佐已经能想象到,那些家伙对自己没完没了的絮叨了。
“过去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罗德完全没有自觉,他又发问着,还抬起手,指了指卲良溪,这一次他用的是九夏语,洛伦佐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谁知道呢?我希望是真的,但有时候又忍不住往糟糕的方向去想。”
卲良溪也用九夏语回应着,大概是酒精令意志松动了几分,这个从不知烦恼的人,罕见地露出了困惑与茫然。
“万一我所记得的,这些模糊的,都是假的呢?没有火红的金色,什么都没有……”
酒精的麻木中,巨大的恐惧包裹住了卲良溪。
逆模因便是团炽烈的焰火,它能焚烧强敌,也能侵染着持火者,怀疑将令己身崩塌,可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绝对的信任,近乎盲目地信任。
“卲良溪。”
邵良业此时沉声道,他罕见地出现了些许怒气,直视着卲良溪的眼睛。
对此卲良溪敷衍地笑了笑,然后说道。
“想一想,想一想总可以吧,这种事谁知道呢?逆模因保护了我们,也让我们产生了自我的怀疑,所以才有信条这种东西来束缚。
我依旧相信信条,只是有时总是忍不住地想起。”
她没有了继续下去的想法。
“这种事其他人也很难理解,先这样吧。”
所有人都沉默,气氛凝固了几秒,直到洛伦佐将这一切打破。
“怀疑……吗?其实我能理解的,卲良溪,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只怕你们不信。”
洛伦佐摇晃了一下酒杯,想起那些藏在自己灵魂深处的秘密,忍不住露出微笑。
“别太担心,遗忘的总会有一天记起来,对于你们而言,再度返回遗忘长城时,一切便将得到解答,不是吗?”
“返回吗……”
听着洛伦佐这不算安慰的安慰,卲良溪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脸上又洋溢起了那种古怪的微笑,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想出什么花招折腾你。
“借你吉言!”
她说着拿起酒杯,跟洛伦佐碰了一下。
大家又欢庆了起来,只是罗德和布斯卡洛一样,他醉醺醺地爬在吧台上,勉强地抬起眼皮,视野内的画面模糊不清。
即便如此,他还是能轻易地分辨出几人的身影,脑海里回想着洛伦佐的话。
返回遗忘长城……
其实大家都很清楚,哪怕像罗德这样的边缘人物也是如此,一场残酷的大战在等待着他们,死亡随时都有可能降临,每个人都无法幸免。
只是没有人往那黑暗的方向去想,就像邵良业不让卲良溪胡思乱想一样,有时候当个傻子,反而能更愉快的活下去。
可不知为何,或许是才接触到这世界的黑暗面,也可能是罗德是个“新人”的原因,他觉得自己与洛伦佐,与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同。
他的心里还有着什么东西,它尚未熄灭。
罗德沉沉地睡去了,欢呼声更强烈了,主要是洛伦佐和卲良溪在叫,赫尔克里把波洛抱了出来,大老鼠看样子刚刚在睡觉,一脸迷茫地被抱在了怀里,用力地搓着柔顺的皮毛。
……
签下一份又一份的文件,它们堆积成山,摆在长桌的另一端。
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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