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厂的电视台里作了讲话。他说道:内部银行的钱是职工的血汗钱,企业不会动一分的,大家想取多少就取多少。他这一放开大家反而不取了,毕竟里边的利息高。反过来说,如果要是限制取估计会引起更大的反弹。瞬间的决定很重要,反映了这人的手腕真是高!”
苏小梅说:“他这话不能细想,要是企业不用内部银行的钱,那给职工高利息干什么?自相矛盾。也就是骗骗无知的职工而已。”关山月笑笑说:“国企就这点好处,只要银行不断贷,有现金流就能生存。他们总是幻想着市场一旦好起来,自己的日子就好过了。”
王彩说道:“现在也就是民企不多,若是民企多了国企根本就生存不下去。我知道的情况是太行钢厂的经营状况真的很差。本来就亏损经营,又赶上新项目全都是贷的款,每个月的利息都上亿呀!现在是借新账还旧账,越贷款窟窿越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关山月说道:“你还关心他们的事?”王彩说:“不是我想关心,圈子就这么大,供应商、钢贸商经常讨论这些事。听说他们还给钢贸商做担保,那不是找死吗?”苏小梅惊讶地问道:“什么意思?”
王彩说:“他们亏损严重,只好采用锁价机制,
相对来讲钢贸商的利润就差,做的就不强烈。有经销商就趁机提出资金不够,然后他们就做第三方担保。经销商要是跑路,最后还不得钢厂背黑锅?”
苏小梅问:“这么简单的逻辑他们不知道?”王彩叹口气说:“这都有买办的性质了,说白点就是互相勾结。没有好处钢厂的领导谁管这事?太行钢厂迟早会被他们搞死的。”
这事儿关山月也有耳闻,但是自己操心也没用,拿着张海送来的散酒倒了一杯准备尝尝什么滋味。王彩说道:“你怎么喝散酒?这质量怎么敢保证?别喝坏了!”
关山月说:“这是张海拿来的,说是酸枣酿的陈酒。我先尝尝,要是不好喝咱们做饭当料酒用了。”王彩生气地说:“是不是你又答应他进矿了?”关山月讪讪地说:“哎,没办法,老家的人总是要给些面子的。这次他信誓旦旦不再掺假,所以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王彩愤愤地说:“他这人属于狗改不了吃屎的主,反正是你的企业你就做吧。”关山月叹口气说:“我也知道,但是不帮他说不定又铤而走险干什么违法的事去了。咱们就是费点事儿,对他的产品加倍抽检,举手之劳的事。”
苏小梅噗嗤一笑说:“我发现你比女人的心肠还软。别不好意思拒绝别人,反正那些好意思难为你的人也没有替你想过。你想,既然有第一次、第两次,就会有后来的无数次。因为对方习惯了你的‘好心’。成全了别人恶心了自己。”
关山月哈哈一乐说:“好媳妇,我记住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有句话叫‘活着的时候开心点,因为我们要死很久’,咱们举杯共祝投产顺利!”
元月八日这一天,关山月起的很早,又去现场转了一圈,见现场井然有序,职工们严以待阵,心想,自己也做不了什么,还是把这儿交给他们吧。多日来,干部职工为工程付出了心血和汗水,成功的喜悦和胜利的果实也应该是他们的,自己远远看着就好。
太阳出来了,天气放晴,远处的山巅上的积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轧钢厂和高炉的炉顶上彩旗招展,迎风猎猎。关山月百感交集、热血沸腾,新的征程又开始了。
八点五十八分,新建的高炉随着一声炮响,沸腾的铁水奔涌而出,像一条火龙注入铁包内。高线,带钢也同时从加热炉内推出第一根火红的钢坯,进入轧机,经过一道道轧制,像离弦之箭飞奔而出,卷曲成卷。
看着欢呼的职工,沸腾的人群,关山月忽地热泪盈眶,提笔写下了这首诗:
当太阳升起在东方,照亮那火红的炉膛
沸腾的铁水,是我扎根太行的梦想
古老的大地哟,孕育着勤劳的人们
感谢你们,披肝沥胆,奋力图强
钢铁工人,念着你的名字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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