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远程狙击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黄琬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本以为黄忠会发起进攻,可是现在看来,黄忠的阵地是一个防守的阵地,根本没有进攻的意思,他只是将禹登台周边的几个出口堵住,除了辎重车之外,还有不少将士在栽木桩,木桩半截埋入土中,或用大石压住,削尖的一端朝向禹登台。
这人谨慎到这种地步,明明可以强攻,迅速取胜,却围而不攻,等他主动突围?一攻一守,伤亡比例相差明显,可是这会延误战机。对黄忠来说,这显然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子高,黄忠这是想干什么?”
何逵没吭声。黄琬没听到回答,有点诧异,转头看看何逵,这才发现何逵脸色很难看。他以为何逵是一夜未睡,精神不济,刚想安慰何逵两句,何逵哑着嗓子开了口。
“打援。”
黄琬一下子没听明白,眉头微挑。何逵咽了口唾沫,又说了一句。“黄公,黄忠这是要将你当作诱饵,诱城中的将士来援,歼灭于台下。”
黄琬如梦初醒,心脏猛地一紧,就像被人用力攥住了一般,喘不上气来。他以身为饵,要诱伏黄忠,结果黄忠来了,围住了他,又把他当作诱饵,迫使襄城的守军来解围。一旦襄城守军被他击杀大半,襄城也就守不住了,很可能会落入他的手中。
“我真是自作聪明,误人误己,罪该万死。”黄琬汗如浆出,手脚发麻。他伸手去摸腰间的战刀,却摸了个空,腰间的战刀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他转身四顾,伸手去拔何咸腰间的战刀。何逵抢先一步,拦住了黄琬。“黄公,你的死活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黄忠围住禹登台,肯定也派人控制了四周的高地,我们没有人能逃出去,消息也送不出去。你死了也无法阻止襄城的将士来援,如果活着,说不定还能鼓舞士气,牵制黄忠一部分兵力。若上苍垂幸,也许还有脱围的可能。”
何逵顿了顿,又道:“如果有人将黄公被困的消息传到颍阳,至少荀休若不会坐视不是。”
黄琬愣住,如泥胎木偶,一动不动。脸色煞白,一丝血色也无。过了半晌,他一声长叹。“我宁愿荀休若不管我的死活。”
何逵苦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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