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有些苍白,双颊都陷了下去。“这两天突然转冷,很可能会有大雨。一旦泗水暴涨,那几座浮桥就保不住了。背水立阵,孙坚以为自己是韩信么?”
曹昂转过头,看着远处孙坚的大营。斥候汇报说,孙坚在泗水上架了两座浮桥。这的确是个破绽,但他们即使知道这个破绽也用不上。他们被困在城里,出不了城,城里那几艘商船也载不了几个战士,无法用来袭击孙坚,况且孙坚出身江南,擅长水战,他就算不了解泗水的水情,也不会对洪水没有防范。
曹昂叹了一口气。“公台,我总觉得使君太心急了。当务之急,他应该是派人协助程昱稳定东平,而不是与孙坚决战。雨季将至,我们只要守住任城不失就能稳住战线。”
陈宫笑了,笑得很开心。“如果仅从战场形势而言,这当然是最好的应对办法。可是袁使君也罢,辛佐治也罢,方与一战都伤了颜面,急于求胜,岂能安心于守城。”
曹昂再次叹了一口气,心中隐隐不安。他不像陈宫这么有信心。行军作战,首先不是考虑的能不能战,可不可战,而是当不当战,这本身就是在冒险。但袁谭如此,他又何尝不是。为了能占稳任城,拥有自己的地盘,他不得不看着袁谭冒险,甚至希望袁谭蒙受重大损失。只有如此,袁谭才会更加倚重他,才会给他更多的机会。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袁氏父子都不能同心同德,能战胜孙氏父子吗?他们倚仗的只是家世带来的人脉、声望罢了,论个人能力,根本不是孙氏父子的对手。
可惜这世上只有一对孙氏父子,而他们面对袁谭已经勉为其难,一旦袁绍出手,他们更没有一点机会。
天下是世家的天下,寒门是没有出路的。
曹昂沉默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子修,公台。”曹仁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城。”
陈宫满意地点点头。“袁谭想诱击孙策,孙策想突击袁谭,他们都想做捕蝉的螳螂,我们就做手执弹弓的猎手。子孝,府君能不能拥有一席之地,就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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