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

    冲出去，小鬼子和十几个难民以及仆人们还在没命地奔逃。

    小鬼子混杂在人群中。

    寒烽赶紧闭了一只眼睛，蹲下，平举步枪瞄准那个鬼子的后心窝。

    扣动扳机！

    嘭，枪声清脆，枪身一震，前面的小鬼子好像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腰身朝前瞬间猛冲了一尺多，身体弓成了虾米，双手和脑袋朝后面飞扬，做出非常夸张的动作，才慢悠悠地断崖式朝下面跌跪，又侧身翻倒。

    小鬼子转身，一只眼睛残存着凶悍狰狞的光芒，左手抬起来，指着寒烽：“你，你，你，八嘎！”

    子弹击中了哪里，寒烽不知道，反正，他不能客气了！

    他有了射杀小鬼子的经验，马上机械地再次手动扳机，开枪射击。

    一枪，又一枪，三颗子弹先后击中在鬼子的脸上，身上，小鬼子好像被重锤一次次敲打的玩具，夸张地摇摆着，身上冒出大量血液。

    小鬼子的眼睛一直盯着寒烽，手指也一直指着，那么执拗，那么仇恨。

    逃出庭院的难民和仆人们都不见了，不是跑到其他胡同街道，就是钻进了其他庭院门户里。

    寒烽上前，看到死不瞑目，用手指着自己的鬼子，怒从胆边生，用枪刺朝鬼子身上狠狠地刺去。

    一下，两下，三下，最后是飞快地切菜一样猛捅起来。

    终于，他脱力了。

    噗通一声，居然跌坐地上。

    他身上沾染了大量鬼子的血污，隔着不厚的棉军裤，能感到新鲜血液的灼热。

    楞了一下，他突然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说不出的原因。

    胃里翻江倒海，被小鬼子那模糊的血肉恶心的。

    叭勾，叭勾！

    枪声，是38步枪在较远距离上的枪声！

    寒烽被惊到了。

    他的身前，已经吐了一大堆，将苦胆里的水都吐出来了。

    好像这位**士兵身体里残留的意识告诉他，人家是个普通的通讯兵，才参加军队几个月，也没有开枪杀过人……

    他赶紧爬起来。

    现在，必须清理鬼子的尸体，否则，其他鬼子见了，必定报复血洗这里！

    寒烽匆匆将鬼子拖着一条腿，拖到了那边胡同里稍宽的地方，那是一个标准的古老的水井，有辘轳，有井台，辘轳光滑可鉴，棕红色，井口有枯干了的夏天苔藓，发绿。

    稍微犹豫，寒烽将鬼子推进了水井中。

    他奔向第二个鬼子，那个被他插瞎了双眼的小鬼子，还在貔貅旁边晒太阳呢！

    额头上肿胀起一个明显的大包。

    太阳……

    这是一个清晨，阳光从东边的高层建筑缝隙中撒过来，惨白惨白的，没有一点儿热度。

    好像它也被吓着了。

    寒烽对准地上鬼子的心口，别过脸，狠狠捅了进去。

    柔软的触感，在坚硬的肋骨上滑了一下，就被卡住了。

    寒烽不得已，认真瞅着，调整了几次，终于将刺刀捅进小鬼子的心窝。

    拔出枪刺，噗嗤一声，鲜血窜出一米多高，喷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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