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支来去如风,足堪与官兵正面一战的骑兵。这时候,庞大的禁军队伍才从巴蜀地区集合起来,又向关中进发。本来这么多的官兵的调动虽然麻烦,却也不会迟至今日,但是为了防范义军再次逃回巴蜀,所以一路行军,罗克敌对巴蜀防务一路进行安排,这几日才突然加快了速度。
齐王被发配长安的时候,一路心惊胆战,生恐皇兄对自己下毒手。如今在管家胡喜儿的蛊惑下,终于决定为保命一搏了,反而更加胆怯了。听说禁军到了关中,赵光美忐忑不安,马上把胡喜儿找来商量。
胡喜儿听了之后晒然笑道:“原来就为了这件事啊,千岁惊慌什么,禁军剿匪,本在我们预料当中,他们来了又能怎么样?我马上派人通知童羽,叫他们到秦岭一带避避风头便是。”
见赵光美仍然不安,胡喜儿心中不无轻鄙夷,却还得耐心安慰道:“千岁大可不必担心,禁军此来剿匪而已。禁军剿匪,少不得要我厢军配合。您是王爷,虽说禁军不属您的节制,可是不管有什么举动,那罗克敌也没有凌驾于王爷之上,擅自决定的道理。
现在童羽兵强马壮,几可于官兵正面一战,假以时日,就是能由您掌握的一支雄兵。关中厢军现在屡吃败仗,如果不是王爷您从中斡旋,把厢军将领的罪责遮掩了下来,许多将领早就被罢官免职了。童羽那边打得越狠,不得不投靠到您门下的将领也就越多,不要说将来,就算是现在,您也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空头王爷了。”
赵光美听了稍稍有了些底气,脸上苍白的神色缓和下来,胡喜儿又道:“禁军剿匪,总要借助我厢军之力吧,不管有什么行动,罗克敌仍须得呈报于王爷知道。要调我厢军携助,那么咱们就可以向朝廷索要更多的军饷、粮草、军械、武备,他们此来,分明就是在壮大王爷的实力,王爷应当欢喜才是。”
赵光美颓然叹道:“唉!孤本无意觊觎官家皇位,实是……,民间有传言说,先帝驾崩并非暴病而卒,实因今上暗下毒手,孤本不信,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怎么会……,可是德昭竟也莫名奇妙地死了,岂不令人起疑?孤在汴梁谨慎小心,生恐让官家抓到孤的什么把柄,可最后还是被他发配长安,其实就算是被他免了王爵之位,孤也不敢稍存反意的,可是就怕……只要孤活着,他都不肯放过我呀……,”
胡喜儿道:“事已至此,王爷就不要多想了。王爷皇室贵胄,难道还不如那河西杨浩有志向么?只要大事可成,这九五至尊的宝座将来就是您的,还有谁敢对您予取予求?就算再不济,只有占据了关中,王爷也能裂土称帝,自据一方。”
赵光美垂头丧气地道:“谈何容易呀,河西本非我宋国领土,那里杂胡聚居,不服教化,想要自据一方,裂土称王,当然容易。可是关中……”
胡喜儿截口道:“关中天下之脊,中原龙首。西有大散关,东有函谷关、潼关,南有武关,北有金锁,四方关隘再加上高原、秦岭两道天然屏障,田肥美,民殷富,沃野千里,乃王兴之地。如果不是今上阻挠,当初先帝就要定都长安的,如今王爷成为长安留守,这不是天意么?当初秦国能以关中东抗六国,王爷难道不成?”
赵光美虽然胆心,却也不是全无见识的,马上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岂可相提并论。秦王时候,东方六国各怀机心,陇右巴蜀又尽在秦国掌握之中,秦国南有巫山黔中之限;东有肴函之固;后顾无忧,方才全心东向,孤现在是什么情形?巴蜀在朝廷手中,徒以关中,何谈天下?”
胡喜儿道:“待王爷将关中尽数掌握时,难道不能南取巴蜀?”
赵光美冷笑道:“陇右胡族俱受朝廷辖制,关中现在与陇右接攘之地,已在胡族之手,雄关在其外,对本王而言,无险可言,孤一旦造反对巴蜀用兵,就算东面肴函稳若泰山,能阻朝廷大军于外,朝廷也可指使陇右蛮族袭我腹心。”
眼见赵光美已答应共成其事,现在却犹豫不决瞻前顾后,胡喜儿心中大为鄙夷,龙生九子,个个不同,此人不及赵匡胤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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