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上的弱点也没有完全改变,如果折子渝不是有一个先天缺陷:她是个女儿家,杨浩相信,她会比自己更加成功。
杨浩能够想象得到,一个本不该承受这么多责任的女孩儿,一个心高气傲的小公主,一个做为女孩儿家本来最重视的就是清白名声的人,承受这么多的压力和责任,承受这么多谣言诽谤和侮辱,她心中的压力该有多么沉重。她放弃了府州,交出了折家军,对她而言,并不是卸下重担,而是背上了更多的负担、还有屈辱。
她再坚强,又能支撑多久?
子渝……
杨浩恨不得插翅飞到她身边去,用他坚强的臂膀做那棵为她遮风蔽雨的大树,可是这个时候对子渝表现出更多的热忱,夏州军会怎么想?折家军会怎么想?朝廷又会怎么说?他能不能不在乎这些声音?子渝能不能不在乎这些声音?即便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他仍然无法马上飞奔而去,他只能耐着性子,先来解决甘州的事情。
同时因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最大最大的问题,他毫无思想准备的问题,子渝已经反了,他怎么办?反还是不反,不反如何自处?如何御敌?反了话,以什么名义?什么身份?目前他所控制的各种势力,能否在他丧失河西陇右大元帅这个合法身份,且与中原最强大的帝国成为对立之敌的时候仍然忠于他?
这个火候比他吞噬河西各方势力,再引为己用,滚雪团般进行扩张涉及的层面和需要考虑的因素还要复杂百倍,做的力度不够,那么在名份大义上,他就屈居下风,这场仗,就不能打得理直气壮。如果火候过了,他将取代辽国,成为宋国首欲对付的第一大敌,他能不能应付源源不绝的大宋军队?倾国之力,他能应付得了吗?
尽管他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做着种种准备,但那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不到最后关头,他不能动用,他可以看不起赵光义,但他不能无视宋国的强大实力,无视宋国的战将如云。
杨浩越想越是头痛,他终于从沙州回师了,可是他一点也没有轻松,他现在将要面对的,反而是更多棘手的问题。
辽国会干预吧?就像他不会坐视于阗被灭一样,一个有战略眼光的政治家,同样不会容许河西沦落宋人之手,萧绰可不是一个仅仅金玉其外的美人儿,不过……她会如何进行干呢? 蜀地那边,如果小六和铁头成功夺取了领导权,现在也应该有所行动了吧?他们能不能成功地从赵得柱手中夺取领导权?
冬儿……,上一次送来的情报中,说她已经几次出现阵痛,现在应该已经生了吧?母子平安么,是男还是女?
国事,家事,天下事,一桩桩、一件件,杨浩就像锅里的烙饼,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而他这一夜唯一没有去想的,就是他眼皮底下的甘州。
对囊中之物,还有什么好想的呢?
这一夜,对甘州回纥可汗夜落纥来说,同样是一个不眠之夜。
探马斥候如流星赶月一般,把一个个惊心动魄的消息送到了他的王宫。宫殿上,灯火通明,所有的重要人物济济一堂,人人皆现惊惶之色。
“怎么会……,怎么会……,麟府两州受到攻击的消息绝不会假,杨浩怎么可能还安之若素,取我甘州?”阿古丽王妃方寸大乱,喃喃自语,花容一片惨淡。这本是在大汗面前贬低她的最好机会,可是阿里王子已经顾不上嘲弄她了,他急不可耐地道:“父汗,杨浩回师,凉州那一路军马也杀了回来,杨浩如此阵仗,是必欲取我甘州才甘心呐,依我看,他是宁可放弃麟府,一统河西之地,事不宜迟,趁他兵马刚刚赶到立足未稳,我们马上突围,不惜一切代价,或有一线生机。”
“走?往哪儿走?”
夜落纥两眼无神,茫然抬起头来:“杨浩不惜调动两路大军取我甘州,分明志在必得。他离城五十里就开始扎下营盘,分明就是担心大军直趋城下,会被我游卒探马发现后,本可汗会立即突围,让他来不及安营扎寨,设置防御,如今我们趁夜突围,还来得及吗?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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