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他们,难道非要执此贱业么?
那些假女人还在叽叽喳喳,杨浩大喝一声道:“选花魁,选的自然是女人,你们大好男儿不做,一个个涂脂抹粉,不知羞耻,还敢来此吵闹,滚!统统给我滚!”
大宋直到政和年间才开始重视日益严重的男娼问题,下旨禁绝男娼,但也只是一纸空文,根本禁绝不了。就这还是一百多年后的事呢,如今朝廷可没这方面的旨意,杨浩大发雷霆,那些像姑子可不怕他,登时就高声抗议,吵闹起来。
“吵吵吵,吵什么吵?”杨浩一见他们还用女声说话心里就恶心,当即指挥道:“还看着干什么,把他们赶走,再不识趣的就给我打将出去。”
“哎哟,杨大人,辣手摧花的事儿,您这样风雅的人也干得出来么?”
“你个死人妖,风雅你个头啊!”杨浩勃然大怒,顺手抄起报名台上的毛笔就丢了过去,“啪”地一下正打在那朵“花”的脸上,登时溅得满面墨汁,然后伸手又去抓砚台,妙妙一见连忙跑过去,一把将他的手抱在怀里,紧紧拖住不放,软语央求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你们愣着干嘛,还不把他们赶走!”
一见大人都动手了,“千金一笑楼”招来的的那些陪宴写帖、房中做手、楼下相帮、王八龟儿、小厮伙计们登时一涌而上,大施淫威。一番拳打脚踢之下,那些莺莺燕燕抱头鼠窜,地上遗落凤钗三个,绣花鞋两只,还都是左脚的。
“千金一笑楼”开张之日,汴梁花魁大赛正式拉开帷幕之前,杨浩驱逐“蜂窠”男娼的事在汴梁城传开,成了一件赛前最有趣的花絮。但凡正经人家,尤其是官吏士子们,对男子雌伏、以躯体侍人的事都是深感厌恶的,杨浩此举大获人心,不过他的“辣手摧花”之举,在惹得人们茶余饭后谈起此事大笑之余,却也更加坐实了他的莽撞直朴。
花魁大赛如期举行了,东京汴梁城的幽坊小巷、燕馆歌楼后来最盛时达到三千家左右,而现在只有一千家上下,可是就这一千家参赛的院子,每家哪怕只出两个姑娘,那就是两千多个姑娘,再加上她们的贴身丫环、伴舞的舞伎,那得多少女人?这些女人哪一个不是百里挑一、容貌俊美?她们一个个打扮得艳光四射,汇集于“千金一笑楼”中,又是怎样的效果?
光是为这两千多个红姑娘赶来捧场的相熟恩宫,就有数万人,更别说闻声而来看热闹的寻访客了,整个杀猪巷顿时人满为患,最后不得不在四下派人把守,收十文钱方可购得一票入场,这才控制了楼中人数。经过这一炒作,“千金一笑楼”的名声一时炽手可热。
大赛的评委有两种人,一种是在朝的官员、在野的名士,一种是汴梁城各个行业实力雄厚的大商贾。杨浩请官员、名士做评委,主要是为了扩大影响,将来“千金一笑楼”的主要经营对象就是他们这种人,通过他们的参予,立刻可以让“一笑楼”在所有官吏、士子心中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同时,他们今天赶来捧场当评委,就是一种姿态,以后不管官府的税吏、还是巷弄间的泼皮,都会晓得这个一笑楼大有背景,少了许多刁难。
另一种人是汴梁城各个行业中实力极雄厚的大商贾,请他们来,主要就是为了拉赞助了。他们有钱,但是缺少地位和名气,现在让他们和平日见了要下跪相迎的官员们同席而坐,极大地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这钱掏得也就痛快了。当然,在商言商,他们还要借赛事打打广告。
唐末五代时候起,商家已经有了比较强的广告意识,只是他们除了树起旗幡,在自己的商品上打上自己的独家标识,却缺乏更广泛的广告渠道,杨浩给他们提供了这个机会,他们自然要善加利用,一时间“千金一笑楼”楼内楼外广告满天飞,那种热闹景象前所未见,简直成了开封一景。
这次选花魁,杨浩效仿朝廷科举制度,开三科三榜。第一榜为花榜,以色取胜,从形体、容貌、气质等方面进行评选。第二榜为武榜,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舞蹈乐器,凭才艺录榜。第三榜是叶榜,取红花还须绿叶陪衬的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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