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攀得上周家姑娘这婚事,睡着也要笑醒,她可是堂堂子爵千金,林家连个官身也还不是呢……”
“祖母,你也要讲讲道理,齐大非偶,若是我们霍家的爵位还在,与周家自是门当户对,可现在我们霍家到底被削爵了,我再娶周家姑娘合适吗?”霍源试图劝服霍周氏,“林家是没有爵位,出不是官身,不过在我眼里,周芷睛连林二姑娘的一根毫发也比不上,哪怕我娶不了林家的姑娘,也不可能看得上周家姑娘。”
“你!你这个孽孙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霍周氏用手指着孙子的鼻子大骂,“看我这把老骨头不死,你心不舒爽是不是?我告诉你,这周家姑娘你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我是宁死也不会让林家那个贱蹄子进门的……”
“祖母,她不是贱蹄子。”霍源实在听不下去祖母用这么粗俗的词语去骂林琦,这是他放在心上的人,就连祖母也不能如此侮辱她。“祖母,我爹与我娘当年的悲剧你这么多年还没有想清楚?若是当年你让我爹娶了权美环,也就不会有霍林两家的恩怨,这都是你当年一手造成的……”
霍周氏难以置信地看着孙子,这个她引以为傲的孙子,现在却指责她要为霍家的没落负责任,这让她的心犹如刀割,心底的失望到了极点,更是愤怒地抓起桌上的茶盏掷向霍源,“你给我闭嘴,源哥儿,我把你当眼珠子般看着长大,你却用这么残酷的语言来指责我,在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我为你爹着想有何错?让你爹娶你娘又有何错?我没有做错!”
她无法接受自己是霍家没落的始作俑者这个罪名,她自认为了霍家殚精竭虑,她耗尽了心血,她是霍家的大功臣,她没有错。
她死死地盯着孙子看,手更是打起颤来。
霍源看着这样固执己见至死不思悔的祖母也是失望到极点,明明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为何还要自欺欺人?“祖母,我不是在指责你,我只是在摆道理讲事实,这么多年过去了,爹过得幸福吗?这些你都有眼可见,他从堂堂伯爵落得现在这步田地,为何你还要我重覆旧辙?在我还没有忘情于林二姑娘的时候,我不想谈婚论嫁,不想再重蹈我爹的悲剧……”
“你这个孽障,你说的是什么话?”霍周氏这回气到极点,“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让我连曾孙也抱不到,这就是你对我这祖母的孝道?”她越想越不忿气,直认为是林琦这个贱蹄子教得她的孙子反抗她,对林家人那是恨之入骨。
只是越动怒,她的身子就越是僵硬,五官再度歪斜起来。
霍源原本还在皱眉,在看到霍周氏这个样子,猛地上前一把扶住她,“祖母……”朝一旁的小香道:“快,去把药拿来。”
霍周氏一把甩开孙子不让他碰触自己,两眼更是狠狠地剜着他,“我……没你这个……好孙子……”
“祖母,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逞强?”霍源不会听她的,看到她的情形不对,忙又让人去把大夫请来。
小香急急把药丸拿来,霍源接过立即倒水强行喂祖母吞下去,然后记起大夫的吩咐,忙给霍周氏按摩急救。
霍堰一回到府,就听到了下人的禀报,赶紧到母亲的厢房去,结果看到大夫正在开方子,上前忙道:“我母亲如何?”
“老太太这次受刺激过大,估计中风的症状会加重,怕是上半身都动不了,我再给她施针一段时间看看,这是药方子……”大夫细细地叮嘱用药的方式。
霍堰忙一一应了,这才着人把大夫送了出去,这才进到内室去看母亲。
霍周氏躺在床上五官歪斜,眼里一片倔强地与儿子对视,霍堰忙看向儿子,莫不是儿子气着了母亲?
霍源叹气地看了眼不配合吃药的祖母,把这药碗强行塞到父亲的身上,“这是上回的药方子刚煎出来应急的,爹来喂吧。”一把抢过父亲手上的新方子,“我去抓药。”
霍堰没有时间教训儿子,只得坐在床沿给母亲喂药。
霍周氏说不出话来,却还是不忘用眼神瞪着孙子,眼睛更是向小香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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