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司城乐氏的缘故。我听闻赵小司寇在鲁国以大夫身份主盟,侵凌他人城邑,逼压卿族,可谓狼子野心。如今入宋,目的也非奸即盗!这宋国不就是被公女南子、萧叔大心、四公子、向氏兄弟,还有你赵无恤等窃国之贼搅乱的么?现如今却假惺惺地想要安邦定国?岂不是荒天下之大谬?”
……
这番指责来得极其迅猛,赵无恤身后的众人都呆了半响,反应过来后都恨不能拔剑将那嚣张的狂士手刃,那人也不怕,说完后继续坐着不动,拾起一个梨又啃了起来。
赵无恤又一次止住他们,说道:“没想到先生是这么看我的……”
那狂士眉毛一扬:“我就是如此看的,你待怎样?”
肉食者鄙!早在一百余年前,便颇有一些国人和士存在这种看法,越是礼乐崩坏得严重,越是离战国之世近,这种自视甚高,不屑王侯的人物便越多。
这种社会风潮有好有坏,好处在于思想越来越开放多元,士们有自己的人格和理念,最终造就了百家争鸣。至于坏处嘛,则是个人都能非议贵族,主君们的日子越来越难过,想要招揽贤才的难度越来越大,常常被抢白得无地自容,还只能陪着笑礼遇之……
好在赵无恤来自后世,他有容人之量,沉吟片刻后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自述下罢,也免得先生误会。”
“我在鲁国的作为,也不想多做解释,但只想说,一切无愧于心,从前年到现在,匡扶鲁国社稷的人正是小子。若无我,则阳虎等叛乱、夺政的陪臣不知凡几;若无我,齐国入鲁。鲁国民生遭殃,沦为别国隶臣者不知几千几万;若无我。横行都邑的大疫病也不会那么快就治好,蒿里又多了无数冤魂;若无我。鲁国早已在夹谷未败而败,国君和三桓将成为天下笑柄了……”
狂士笑道:“小司寇倒是自视甚高,不过却也有道理,但归根结底,你还是和阳虎一个样,主贤明则悉心以事之,不肖则饰奸而试之。鲁侯和三桓的根基都被你挖空一半了,如今尤嫌不足,又来挖宋国的了?”
“这一点先生倒是误会了。宋国之乱,小子先前的确是局外之人,我在宋国并无根基,许多事情是控制不住的,直到司城乐氏遭难,我未婚的夫人被围,才不得已来援。诚如先生之言,这场动乱本是野心家掀起的。但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既然小子来了,却也想还宋国一个安稳的朝堂,而不是六卿政权更迭的动乱不堪。甚至让战火波及到这宁静的濮上……”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那狂士低着头默默诵读了几遍。复站了起来,态度也没那么不恭敬了。
“能认识到这点的肉食者还真不多。看来小司寇也是个妙人。”他啧啧称奇,突然以楚地口音颂道:“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
颂完后他望着赵无恤感慨道:“方才倒是我无礼了,可既然你是人中雏凤,奈何要卷入朝堂阴谋,诸侯征伐的浑水里?莫不如学吴国的延陵季子,安稳度日,不去理这天下纷扰。”
“身份所限,不得已而为之,我做不了季札,唯愿修身齐家治国,为天下兴亡出一份力,还望辛文子先生能指点一二。”
那狂人大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辛文子?”
赵无恤一愣:“不是么?这不就是计然先生的居所?”
“这是文子的居所没错,但他这人和我一样,喜欢云游天下,不在家中,我只是来寻他的一个老友。”
“那先生可知他去了何处?”
那狂人伸了个懒腰:“谁知道呢?他此时或驾小舟游于五湖之中,或访隐士于太行之上,或寻朋友于齐鲁之间,或乐琴棋于桑间濮上,往来莫测,不知去所。吾亦欲访之,正不知其何往,又没一口吃的,只能来啃这酸梨……”
赵无恤有一些失望,原来今日他扑了一场空:“那究竟几时能归?”
狂人打了个哈欠:“按照他平日的做派,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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