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了中原不少民力运送粮食到北疆,还有一部分人,更是被他强行留了下来,用来往返各地送粮。
这一留北的民夫数字可真不少,足有七八千之多。而这些人,全都是青壮男丁,也就是地方上的耕作劳动主力。而眼下,正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春耕时节,正需要这些劳力垦荒播种呢,结果倒好,大批人力跑到了北疆,地方上自然捉襟见肘,处处难办。
一旦春耕不足,便会影响之后的收成。一旦收成不好,各地的税赋自然要受到极大影响,从而使地方官不好向朝廷交代,影响他们的前程仕途。所以说到底,就是李凌的这番征发民夫,影响到了这些官员的仕途,大家自然不干,纷纷上表弹劾,想把人口给要回来。
对此,朝廷倒是知道轻重的,没有半点怪责李凌的意思,只把这些弹章留中不发,然后政事堂方面还特意把几封措辞最是急狠的弹章给送了来,显然是在宽李凌之心,让他更卖力地当差了。
看完这些内容后,李凌也是无奈。受限于眼下的技术能力,确实太多事情需要人力来做,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快腾一些人手回中原去,或许能解中原之困吧。
不过说到底,这一切的关键还是在于前线战事,什么时候能顺利把两座城池都拿下了,把入侵的鬼戎人都歼灭了,一切就能恢复原状。而照目前的战报来看,这一日应该已经不远了吧。
……
日暮黄昏。
随着一阵当当的鸣金声起,正全力作着登城猛攻的大越军队再度退了下来。
这一场战斗,从午后直打到傍晚,结果除了折损了数百人马,越军却是没有其他收获,霸州城坚固的城墙依然高高耸立在那儿,完全没有半点即将被攻破的样子。
崔双成策马远远立在军营里眺望着这座坚城,脸色阴郁得能滴下水来。
一个月了,他奉命攻城已有一月,结果兵马折损近三千,霸州却岿然不动,这让他都不知该如何面对董帅的目光了。毕竟当时提出分兵攻打霸州时,他可是立了军令状,说必能在两月之内破城的。可现在看来,两月?只怕三月都够呛啊,这霸州和云州都没什么区别啊。
随着兵马回收,今日的攻城战也就结束,兵卒们总算是可以松口气,好生歇息一番了。但对将领们来说,却还有得忙呢,清点人马,安置伤员,安抚军心……末了还得在中军帐中商议下一步的对策,足足得要忙活到天色大黑后,他们才能各自归帐。
而作为主将的崔双成便更忙了,待到临近三更,才依旧阴沉了张脸回到自己的大帐,刚擦把脸想要睡下,一名心腹亲兵却神色异样地来到了帐门前:“将军,霸州城内有人出来,说是有事相商。”
“嗯?”这话却让崔双成的精神陡然一振,难道是那些鬼戎人想要求和了?这倒也在意料之中,虽然一个多月的攻防战下来越军伤亡不小,但守城的鬼戎也不好过,至少有千人以上的人死在城头。
而就之前的情报来看,如今据守霸州的鬼戎也就区区不过两万许人,还得分守四城,可以说随着时间推移,战斗不断,到最后必然是鬼戎先撑不住。而且一旦城破,那两万人马就必死无疑,所以他们有心求和倒也在情理之中了。
想到这层,崔双成心下更定,点头:“让他进来见我。”
不一会儿,一名汉人装束的男子就被带到了他的面前,刚开始崔双成也不以为意,毕竟时间过去这么久,鬼戎人进入越国总是要更换装束的,又在城中,自然有的是汉家服饰可替换。但在仔细一看对方的长相后,他的脸色就变了:“你是我汉家人?”
“正是,在下封子岳,见过崔将军。”这位表现得不亢不卑,行礼时脸上还带了一丝微笑。可落到崔双成的眼中却有些挑衅的意味了:“好胆,你一个汉人数典忘祖投到鬼戎人一边戕害同胞,现在还敢跑到本将军面前放肆,真不怕本将军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
“还请将军息怒,且听在下说几句肺腑之言,若是依旧觉着在下该死,你只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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