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苏颂说着就拄拐站起来,走向不远处的小桌。
两人的立场虽然迥异,但在文学以及天文地理等的爱好上却有着出奇的默契,是以,两人的友谊跨越党争,持续了数十年。
沈括见苏颂没有摆架子,也就乐呵的应着。
两人在小桌两旁坐下,喝着茶,续起了旧情。
两人天南海北,天文地理等无话不谈,在诸多方面,两人各有建树,各有所长,相谈甚欢。
直到半夜,两人才有些疲倦的停下来。
沈括喝了口茶,道:“今天来,不止是与苏相公交流所得,还有是赵阗的事。”
苏颂不意外,早就猜到了,道:“官家有明旨,不处置赵阗。”
沈括盯着苏颂,道:“我希望苏相公的邸报,能够在我事先知情后,再邸报全国。”
苏颂拿起茶杯,道:“替这个要求的,你是第七个了。”
沈括一怔,倒是不意外。
赵阗这道奏本的打击范围太广,‘新党’,‘旧党’一锅端,在党争酷烈的情形之下,他极有可能会是第二个苏轼!
沈括神色认真,道:“这件事,影响的不止是国子监,太学,我要保护赵阗,也要护住国子监与太学,请相公谅解。”
苏颂摇了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多你一个不多,到时候我让人抄录一份给你。赵阗对于我来说,做我孙子都嫌小,不会拿捏他的,其他人,我也还能挡一挡。”
沈括见苏颂这么说,心里松口气,道:“那,苏相公心里是否有了想法?”
苏颂没有隐瞒的意思,道:“其实也简单,对赵阗里的重点问题进行辨析,以就事论事的态度,揖让朝廷的威严不失,又不乏公理心。”
苏颂说的很平淡,却是避重就轻。
沈括坐近一点,道:“我认为,不能用批驳,官家在垂拱殿用的是‘解释’。”
苏颂道:“用解释,官家那边好说,章子厚那边决然通不过。”
现在的政事堂,厄需威严,绝不会向反对派低头,哪怕牛马不相及又威胁他变法的事,他会宁死不退。
沈括早就料到了,道:“你若用批驳,官家那边决然通不过。”
苏颂眉头皱了皱,这才想起来,他好像忽略了什么。
苏颂神色不动,余光看向沈括,道:“既威严庄重又不乏同情,不好写,你大老远跑过来,是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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