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的烛光,在大帐中,在风雪如晦的深夜,显得有些幽暗。拔野古土门坐在案几后,喝着马奶酒,神情阴沉。帐篷外,雪声,风声混合着。
杀掉拔野古孝德,只是平息内部的争议。但是,如何战胜周军呢?
拔野古土门思索了许久,脑海中暂时,有几个想法,还不完善。然后,披上石青色的斗篷,在亲卫的陪同下,由他的大帐返回百米外,他的王妃乌尼日的帐篷中。
精美的帐篷中,乌尼日微微笑着迎着拔野古土门,给他宽衣,又让侍女端来热茶,又端来热水泡脚,闻言细语的道:“台吉,刚刚孝德来过。说给台吉请安。”
拔野古土门笑一笑,将身上的饰物解下来,不以为意的道:“这小狼崽子大概是嗅到什么味道了。”
乌尼日还未回答,就听得外面传来低吼声,“你们要干什么?啊…”随即外面传来惊惶的惨叫声。在雪夜里听起来很磕碜人。拔野古土门还没反应过来,帐篷的门帘被人掀开。
拔野古孝德穿着锃亮的皮甲,拿着他那柄产自大马士革,由宛国公主赏赐给他的马刀,带着十几人猛的闯进来。冰冷的寒风,带着恶意,倒灌而入。
外面的响动,杀戮声,清晰的传来。拔野古土门的亲卫有四五百人。分散在这些营帐的周围。
“孝德?你要干什么?”拔野古土门踢翻水盘,站在羊毛毯上,大声喝问。
拔野古孝德残忍的一笑,上前,抽手一刀,插在拔野古土门的胸口,拔野古土门双手竭力的握着刀锋,但无法阻止,鲜血顺着他的衣襟溢出来。
“嗬…”
一代拔野古部的王族,数十万大军的统帅,能征善战的大将,就此,在地上如同摄死时的野兽般痛苦的蠕动。
即将落幕。
拔野古孝德轻蔑的一笑,“老东西!”跨过拔野古土门的身体,看着退在一旁,靠在桌子上,瑟瑟发抖,竭力保持着镇静,仪态的大美人乌尼日。或许她是装的,或许她是真害怕他一刀下去。但这有什么关系?
“王妃,你现在是我的了!”
“把她带走!”拔野古孝德带着他部族里的亲兵离开。现在不是享受女人之时。这点自制力,他还是有的。现在的头等大事,是稳定哈密城的局势。
哈密城中,如同一锅沸粥般乱起来。城西主帅大帐这里这么大的动静瞒不住人。
然而,同罗的两万骑兵,很快就完成了聚集。
…
…
三日后,大雪消融。
上午时分,阳光柔和。哈密城西,到处是战乱后的迹象。哈密城中的街面上早就没有什么行人,全是军队。
一行数十人的骑兵,自城正中大街上的酒楼出来,纵马出城。带队的是薛延的大将莫贺。一个大鼻子的胡将,脾气暴躁,作战勇猛。经常讥笑同罗大将婆实。
莫贺狠狠的抽着马,愤愤的高声道:“王八蛋!亏的土门台吉那么信任他。他竟然背叛土门台吉。和拔野古孝德那个杂种勾结在一起。”
几名亲兵附和着。
“将军,我们现在去哪里?”
莫贺恨恨的道:“我们去龟兹!他拔野古孝德说去北庭、去龟兹自愿。那我们就去龟兹。胆小鬼才和他们一起去北庭。”
同罗有两万骑兵,他们这些反对者能如何?
草原上的生存法则,只有其亲儿子,直系后代才会复仇。他们这些人不会为死人复仇。但,他们可以不爽拔野古孝德。
在莫贺出城的同时,城正中酒楼的胡将门,逐渐的散掉。
拔野古孝德在酒楼二楼的窗户处,俯瞰着整个瓜州城。吐谷浑的首领伏重和数名他的亲卫站在其身后。
伏重心中感慨。
仿佛像做梦一样,就这样“简单”的杀死拔野古土门,改由拔野古孝德执掌整个残军!
可笑的是,被拔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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