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大厅,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定国皱了皱眉,快步来到张可旺跟前,摁下了他高举的钢刀:“大哥!既已杀其父,姑且留下其子!只需令其献上金银赎命即可!切莫再伤人命!”
文秀在一旁亦附和道:“张鹤鸣曾在陕为官多年,素有廉名,还望大哥三思!”
张可旺尚在犹豫,张大同突然破口大骂道:“无胆鼠辈!吾父既死,吾义不独生!”
张大同愈骂愈大声,张可旺面色铁青,不再理会定国、文秀二人的劝说,下令将张大同拖下大堂,生生拔光须发,然后用刀背猛砍其面颊。尽管整张脸都已经血肉模糊,嘴也被砸得稀烂,可张大同却依旧操着含糊不清的嗓音,对着张可旺骂不绝口。
张可旺气急败坏,一声令下,遂将其碎尸万段。肢解了张大同,张可旺还是不解气,随即又将张府一家上下,一门老幼尽数屠了个干净,未留一个活口,就连那个通风报信的奴仆也没能幸免。顷刻间,整个张宅笼罩在了一片血雨腥风之中。
颍川的陷落,在皖北引起了强烈震荡,临近州县纷纷采取措施加强守备。元宵佳节将近,往年这时候,街上已经到处是各色灯具,家家户户皆燃放烟花爆竹,街头巷尾观灯者自晚达旦,络绎不绝。不过今年,为了提防义军混入,各州县都张榜贴出告示,严禁城内士民游玩赏灯。
然而,距离颍川四百多里外的中都凤阳却依旧热闹非凡,充满了节日的喜庆气氛。守陵太监杨泽虽已接到颍川陷落的急传文报,不过他料想义军还离着老远,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城内街上处处张灯结彩,笙歌彻耳。留守朱国相与知府颜容喧亦穿梭于城内各户富绅名流之中,忙于各类节日应酬。
就在此时,张献忠、高迎祥的大队人马也已进驻颍川,并连夜召开了军事会议。在会上,二人听完探马的禀报,一致决定采取远程奔袭的作战方案,趁元宵之夜夺取凤阳。做出这一决策的依据是,凤阳守军力量薄弱,留守司只有四个卫所的兵力,且毫无戒备。同时如若能攻破大明朝的中都,政治上的影响更是非同小可。
为保证此战万无一失,高迎祥思忖再三,决定派出一支先遣队,乔装打扮潜入城内,作为内应,张献忠当即表示赞同。
回到老营,张献忠先是唤来定国、文秀和能奇三位义子,向他们下达了作战方略。不过转念一想,总觉得有些不太放心,于是又让人把匠作营总管王应龙也给喊来了。
王应龙今年五十有余,须发斑白。他本是工匠出身,善制弓,五年前追随张献忠于陕西起义。虽目不识字,但一向憨厚正直,献忠甚爱之。而献忠的这几个义子打小便对刀枪棍棒颇感兴趣,终日厮混于匠作营中,看着工匠们打制兵器。久而久之,自然跟王应龙熟络了起来,王应龙也十分喜欢这几个聪明伶俐的孩子,眼瞅着他们渐渐长大成人,心中更是有着别样的情愫。
“老哥哥,咱们义军马上就要打凤阳了!闯王已经答应,此番攻取凤阳的重任就由咱们西营当担!但有件事,思来想去也只有你能成。”王应龙刚步入大帐,张献忠已然热情地迎上前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王应龙有些为难地咧了咧嘴:“这打战的事,我也不懂啊!”
张献忠哈哈大笑,抬手拍了拍王应龙的肩膀:“老哥哥,俺老张怎么舍得让你这把老骨头去冲锋陷阵呐!”张献忠边说着话,边将王应龙拉到一旁的椅子前,示意他坐下,然后继续说道,“凤阳毕竟是老朱家的祖坟所在,若一味强攻,怕是要折损不少兄弟。先前我与闯王议定,派一小队人马潜入城中,里应外合。原本是想着让定国他们几个娃娃历练历练,不过几个娃娃毕竟阅历太浅,关键时候难保不出什么岔子。所以还需要老哥哥你亲自出马,护着这几个犊子哩!不知老哥哥意下如何?”
王应龙听罢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朗声抱拳道:“敬帅,您如此说就见外了!只需敬帅一声令下,王某自当义不容辞!”
张献忠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望向三个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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