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莫不是王家娘子么?怎地一个人就出门了,你家官人为何不陪着你?’他说着便挡住了王家娘子回家的路。王家娘子见他已经喝多了,便没有理他,只要绕路过去。曾秀才虽然喝多了,但是脚下还不慢,绕了半圈又拦住了王家娘子,说道:‘你家官人学问还是不行,考个举人都考不上。将来我曾秀才肯定是曾举人了。娘子花容月貌,跟那病怏怏的官人如何能快活?不如跟了我吧……’说罢,曾秀才就伸手去拉王家娘子!”
那邓小乙越说越是来劲,又跳到右边,学着王家娘子的声音,掐着嗓子说道:“王家娘子看曾秀才要拉她的手臂,脸色就不好看了,一甩袖子,说:‘我家官人也是读书人,你也是读书人,为何不知廉耻,不知自重呢?’说着就要推开曾秀才走开。”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发了声喊:“真是斯文败类啊!”顿时应者如云。谢慕华噼里啪啦快把惊堂木给拍断了才算镇住局面,安静了下来。
邓小乙接着说道:“后来曾秀才恼了,便扯住了王家娘子的袖子,一把将王家娘子抱在怀里,小人在豆腐店里看起来,和街坊们一起往外跑,想要拉开他们。就见王家娘子急了,伸出手指甲,在曾秀才的胳膊上一阵乱抓,才教他放开手来。再后来,这事,老爷们就都知道了!”
谢慕华沉吟道:“邓小乙,在大人面前不能说假话,今日要是你说了假话,将来本官会罚你同罪,你可知道?”
“大人,小的在大仪镇有个绰号叫做‘十足真金,童叟无欺’,小人从小都不敢说假话,家祖说要是讲了假话,死了要进拔舌地狱。小人是万万不敢的。”邓小乙惊惶万分的答道。
谢慕华“嗯”了一声,看着曾洪:“你和王家各执一词,现在有证人作证,你还有什么话说?”
曾洪冷声答道:“他们本就是蛇鼠一窝,企图冤枉晚生罢了。还请大人明查。”
张咏这时才开口道:“你说和王家娘子争执,于是你们拉扯了起来,这份仵作的供词已经写明了,其实是你调戏与她,你敢不认罪?”
曾洪心中一懔,却想到,胳膊上只不过是指甲痕,如何能说明是自己调戏了王家娘子,这位张咏大人只怕是在讹诈自己,于是硬着头皮答道:“晚生没有做过,大人可别冤枉了晚生。捉贼要拿赃,捉奸要见双。没有证据,不可毁人清白!”
“好,我便叫你心服口服!”张咏拿起供词念了起来:“大仪镇仵作写明,在曾洪的双臂上有抓痕,抓痕是从虎口一直到小臂上,虎口处伤口最深,血肉模糊,到了小臂上,却渐渐淡了。诸位,本官就给各位演示一番。”
张咏走了下来,站在众人中间,叫过一名衙役,两人面对面,张咏伸出手指去虚抓那衙役的胳膊,同时说道:“诸位可看清楚了,面对面的时候,抓人自然是从上到下,应该是从小臂抓到虎口,那样的话,应该是小臂的伤口最深,到了虎口应该是最浅才对。”
然后,张咏又命那名衙役从身后抱住自己,这时,张咏再伸出手指去虚抓那衙役的胳膊,同时说道:“诸位,这次呢,因为他在后边抱住本官。那本官要是抓他,就要从下往上,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是虎口的伤口最深,而到了小臂才是最浅。”
围观的老百姓顿时议论纷纷,说什么虚的,都没有张咏这一下演示来的真实。谢慕华一拍惊堂木:“呔,曾洪,你还有什么话说?”
曾洪顿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怎么知道当日验伤居然会写下这么详细的供词!但是现在铁证如山,瞎子都看得出来是他从后边环抱住王家娘子,王家娘子才会如此伤他。难道说王家娘子故意背对着他,还和他拉扯?这话骗三岁小孩子也骗不过去啊!
“复之,辛苦你了!”谢慕华朝张咏点了点头,张咏又走了回去,端坐下来,正好面对着曲县令。曲县令的背脊已经汗湿了好几遍,这次翻案是一定的了,说不得还要把自己也给拖下水。真是不值得啊!
“看来不用大刑,你也不会招了!来人,先给这个斯文败类的功名革了,给我重重的打。看他招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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