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在父母身边耳濡目染,所见所听所学都让他比寻常少年要多了几分早熟与老练。
“如此说来,我们就更不用急了。”孙绍既然知道这是一次变味了的畋猎,心里未免觉得有些无趣。
周循笑了一声,从车里弯腰站了起来,掀开车窗帘子,对外面的骑士说道:“你们骑马快,先出城对赵家说一声,我们将会晚至,让他们不用久等,自行入林捕鹿便是,我等随后就到!”
“谨诺!”
“你都这么说了,他们谁还敢不等你这个太子舍人啊。”孙绍看着周循,忽然伸出手扶住了对方的胳膊:“小心!”
周循险些在车内摔倒,好在孙绍眼疾手快抓住了他,他松了口气,稳稳地坐了回去,仍笑着说:“我可没有要他们等我。”
“你还是得多练练,这样的体魄也敢说去捉鹿,当心骑马跑上一阵就要气喘不停了。”孙绍看着周循安然坐下,也收回了手。
“怕什么?明年太子就要学习剑术和骑射了,我跟在身边也会涉猎,何必急在这个时候练。”周循有意偷懒,对孙绍说道:“捉鹿我只是参与,高兴了就成,重要的是带你去。”
“我?”孙绍目光一凝,他心底其实很想捉到这一对白鹿,所以从始至终都表现的那么急切。
“那可是白鹿啊。”周循感慨着说道:“记得上一次出现白鹿,还是国家刚收了益州,还未出兵关东、中兴汉室的时候。那次白鹿一出,祥瑞振奋人心,朝廷一鼓作气,两三年便收复关东,乃至于有今日气象。所以白鹿对国家来说意义非凡,远非其他白雀、白狼可比。你若是捉住了白鹿,我拿去交给太子,让太子上献给国家,究其功来,你也可以顺利进入东宫。”
“入东宫?”这个结果是孙绍没有想到的,他想到的只是能借此从军,进入让他心向神往的羽林虎贲。
“你不想去?”周循失笑道:“有多少人想到太子身边去都做不到呢……”
孙绍愣了愣,忽然开起了玩笑:“好啊,得亏当时没和伏氏结成亲,要是真让你娶了伏氏女或是公主,你岂不是早把我卖给太子了?”
周循脸色一红,顿时急道“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好端端的提起这个做什么……”
当初周氏与伏氏之间将要联姻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还将亲上加亲,娶到伏皇后所出的获嘉公主,但谁知道最后被皇帝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从此不单是周、伏两家人相见时尴尬,颜面大失,就连在一段时间里,太子与周循见面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了好了,我不提了。”孙绍知道自己失言,不慎说到了对方的痛点,连忙道歉。
周循恼怒未平,正要说话,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喧哗,好像有人将沸水泼在了人群和马匹身上,惊叫声穿透车厢。
“什么事声音?”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马车轰的一声,车厢一侧被勐然撞烂,耀眼的白光从外面照射进来,两人不约而同的闭上了眼睛。
孙绍强自镇定,透过阳光,他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碗口大的马蹄,焦躁的骏马,以及操控着马车、站在车辕后的一个惊慌的年轻人。
“彭——!”
马车登时被撞翻,孙绍下意识的扑过去抱住周循,后背冷不防被马蹄踢了两脚,一口鲜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周循被喷的浑身满脸是血,从小长于内室宫掖的他,哪里见过这种景象?当时就吓得脸色苍白,头往后重重的磕在地上一块凸起处,晕了过去。
东西市里,是长安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之一。
“听说了么?长公主的儿子被一辆马车撞了。”
“真的?是谁家这么不要命了?”
“这还有假?我那个朋友亲眼所见!”说话的布商停下了丈量布匹的动作,把尺子往布上一放,眯着眼睛说道:“就在直城门大街与安门大街交会的地方,有辆立车不顾亭长的阻拦,飞速闯关,拦腰把长公主家的马车给撞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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