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拾起了对旁人的兴趣,对生活的向往,这种心情,不就是他那夜在乌龙寨的崖顶决定跟随荼蘼入世时的心之所求么?
赤链蛇本是冷血动物,无悲无喜,可是人却知冷暖,明善恶,他好像突然变得有人情味了。
是因为荼蘼的言传身教,还是因为与胡阎的朝夕相处,或是因为与谢乌有的嬉笑怒骂,更或是,这个不知来处的忍冬触及了他的于心不忍。
到底,是什么变了?
“你说,永安巷是什么?”
“永安……”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提问,忍冬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
“是……是避风港?”
“不对,永安是枢纽,是南来北往的必经之地,是掩人耳目的命脉之所!”
张子虚抢先答道,这话不是他自己想的,是当年荼蘼选择留在这里的理由。
这个地方,没有长安的雍容华贵,没有江南的富庶丰饶,没有大漠的辽远苍茫,看似什么都没有,可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荼蘼点了点头,继续问着,“那将这南北两地真正贯通起来的,又是什么?”
“是人脉,流动的人脉,西南的马帮,东南的流商,关中的镖局,还有……”他支吾着,尽数着最有可能流动着的那些人,他知道,这些人就像是一根根细不可见的蛛丝,只有不断交织才能结成一张坚韧牢靠的大网。
“关中的镖局,关中曾有过很多镖局,可最有名的……”
“是二十年前,长安南郊十里堡的长昇镖局。”忍冬抢着说道。
“你听说过长昇镖局?”
“天下人谁不知道,长昇镖局的名号响彻南北,早些年那些流寇匪寨里都供着他们的镖旗,说是日后一旦遇见了,大家伙儿都得绕着道走。”
“土匪窝里的事儿,你也知道得这么清楚?”荼蘼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忍冬,她这样的年纪,实在不该知道这诸多事情。
忍冬侧过脸去,微微皱起了眉,“小的时候,听茶馆的说书先生讲到过长昇镖局的名号,不过又是一出,眼见他起朱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这种事儿江湖上司空见惯了,谁都能拿来说上一说,没什么好稀奇的。”
“那你可知,红夫人的本名,原叫做温红玉?”
“她姓温?”
“至少你总该知道,长昇镖局的大当家,名唤温长昇。”测试广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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