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婶娘,什么叫惦记着这点子工分?我们都是凭劳动挣工分。”娄燕妮看了眼说话的人,目光又放回到娄保田身上,“保田叔您比我懂,就算我吃上了公家粮,可我还是农民的孩子,是贫农出生,不上工,那是资产阶级思想行为,是享乐主义,万万也不能有!”
什么资产阶级享乐主义!娄保田一拍桌子站起来,目光狠狠地盯着娄燕妮。
娄燕妮可不怕他,她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这娄家湾生产队可不是他娄保田一个人说了算的。
“行了,娄保田,人家燕妮说得也没错,你赶紧给人分了吧,我们也赶紧领了回家好做饭。”现在天还冷着,虽然有戏看,可站在村部的仓库门口吹着风,人一下子就冻透了。
“这可是你要让他们上工的!”娄保田磨了磨牙,“大山子,给她称稻种!”
一直想帮着娄燕妮说话,却又嘴笨不知道开口的娄大山,赶紧应了一声,舀稻种的时候想了想,趁着娄保田没注意,手下一偏往良种那里舀了一大瓢。
娄燕妮如愿以偿地背着三亩地的稻种回了家,在家里记公分的小本上,把这些稻种应得的公分记上,其实不记也行,她心里有本帐,不过她现在在上班,要是记分员来对工分,她要是不在,会挺麻烦。
“姐,我周末想去棉纺厂玩。”娄燕秋帮着把稻种收到粮仓里,小心翼翼地冲娄燕妮提要求。
娄家湾在公社和县城中间,离县城并不远,自从开了棉纺厂,尤其是棉纺厂的电影院开起,并对外开放后,娄燕妮她们这一辈的孩子就都爱往县城跑,再远也要去,就算没钱买电影票,蹲在外头听个声也是高兴的。
娄燕秋平时很少提要求,娄燕妮也没多想,“带竣林一起去,早点回来。”
娄竣林已经能把又大又重的邮电专用车骑得很溜了,不过从她调到译电组后,自行车她就还回去了,不过邮电所还有辆旧自行车,平时她们没事都能骑一下,娄燕妮想了想,又道,“你们下学就去邮电所,去邮电所借自行车骑过去。”
娄燕秋欢呼一声,立马跑去告诉娄竣林,娄燕妮忍不住摇头失笑,心里却有些犯愁。
她看娄保田那个样子,之后上工怕是要为难双胞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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